长城的同事,时常在交谈时会提及:若有闲暇,欢迎到保定做客。
这种表达方式与你平时和老朋友打招呼时说的 "有空来家里玩玩" 非常相似,其中往往包含着双重含义,一方面表明彼此关系非常密切,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在家中坦诚交流,不必拘束;另一方面也暗示家里有一些有趣的东西,真心希望对方有机会能够亲眼见识。
如果真的抵达保定,你会明白长城的朋友们所说的 " 来大保定 ",话语中其实还暗含着别样情愫。在这里,长城不再仅仅代表一个汽车品牌或汽车行业,它已经深深渗透进这座城市的灵魂深处。
这条城市快速路被称作长城。在南部第二交通环线上,两座最突出的建筑物上装着长城的徽标。这里有以长城命名的居民区,也有由长城公司开设的零售商业中心。在日常生活中,人们时常能在这个都市里看到与长城品牌相关的物件。现年三十五岁的长城公司创始人,自幼生长于此地,在拓展国际市场的进程中,始终不忘自己的根基。他持续以独特手法,推动着保定的城市面貌逐步改进。
在保定逗留期间,我探访了多处与长城密切相关的地点。究竟从哪里说起呢?我认为在精密零件制造车间看到的这四个字,或许是个恰当的开端。
许多人或许不清楚的是,国内国外,汽车模具制造到头来还得依靠人工,把好质量这最后一道关口。
以汽车零部件的模具为例,尽管生产过程的绝大部分步骤都已自动化,在保定精工模具厂区内,各种先进设备如五轴加工中心和三维打印技术一应俱全,但最终仍需经验丰富的操作员对模具的平整状态进行最终确认和细致打磨——由人来弥补精密设备可能产生的微小缺陷,这无疑对工人的技艺和熟练程度提出了极高标准。
因此,在此处我们得以目睹通常在其他生产线上难以遇上的经验丰富者,他们数十年如一日坚守在工作岗位上,凭借或许仅我们父辈才知晓的 "传授引导" 这三个字,将一批批新入行的年轻人引向这项职业。此处对师傅的尊重,首先是认可他们的经验、敬重他们的身份,展现出一种朴实无华的精神。
对师傅的敬重,还体现在长城对劳动者的关怀上。比如模具车间需要工件制造时保持稳定温度,这在很多公司会设立专门的恒温区域。但长城的思路不一样,他们让整个厂区都维持在二十六摄氏度左右。既确保了制造出的模具在整个使用环节里都能维持理想状态,又维护了操作人员的工作环境安逸。
长城采取这种方式,换来的是彼此的敬重。再举一个浅显的例子,两天之内走遍长城的各个厂区,哪怕是人员高度聚集,焊接与打磨火花四射的工坊,其洁净程度可以说毫尘不染。工人们时时刻刻都在维护着作业场所的干净,工具也是排列得井井有条——许多汽车制造商依靠的是规则与严厉的处罚,但在长城、在保定,更像是基于相互的敬重。
保定部分厂区内部,大量不同年份的长城汽车停驻,车型种类丰富,既有酷熊,也有魏牌蓝山。起初以为长城与其他企业类似,厂区会限制其他品牌车辆进入,但向工作人员咨询后了解到,保定这些厂区并无此规定,这些车辆都是员工和研发人员个人选择停放。
在精工模具厂,我们看着铺满各个生产步骤的模具,向带队讲解的老师傅提出了疑问:这些模具数量如此庞大,长城真的需要这么多吗?老师傅回应说,长城其实只使用了这里制造模具的百分之四十,其余百分之六十都销售给了其他汽车制造商。从雷诺到宝马、奔驰,甚至劳斯莱斯,这些品牌所使用的模具,很多都是我们工厂生产制造的。
你能够感受到他们对于长城品牌有着发自内心的骄傲。
设身处地想一想,假如我们是在模具制造企业的员工,二十余年前,那个我们当时工作的场所,其业务范围仅限于制造皮卡、SUV等车型的底盘冲压模具。长城汽车不断壮大,于 2005 年在此处设立了覆盖件制造厂,该厂区占地三万平方米,能够进行整车车身冷冲压、高强板加工、铝材成型以及热成型模具的全面工装制造,使得众多全球知名汽车制造商都采用自家生产的产品。
确实很难不骄傲。
保定的自豪之情随处可见。动力系统实验室大厅里陈列着全球首台摩托车水平对置八缸发动机。这项创举源自保定,其意义非同凡响。
成就感同样能提供强大动力,动力系统研究所在此处的 27 号实验平台上,正对那台将用于长城跑车的 V8 引擎进行功能测试,预计未来实验室入口处会陈列此发动机。此处设有七十个平台,专门用于动力机械的构造研究、燃烧过程优化、效能测定、耐久性验证、废气处理、生态条件模拟、噪音振动评估以及性能对比等全方位的检测评估工作。单从场地面积考量,该测试中心占地达二万三千平方米,折合约五十五个标准篮球场大小,堪称全球范围内规模最为宏大的动力系统试验设施之一。此处能够复制 120 种极限状况,囊括了全球所有用车环境。
创建这个实验室的初衷,讲起来有种穿越时空的苦涩。15年前,众多自主品牌都在努力突破合资企业凭借关键技术筑起的壁垒。但发动机这类核心技术障碍,总让各家汽车制造商感到些许无力——独立研发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资金,而完全从零构建核心技术架构,又潜藏着极大的不确定性。
一些宏大的构想中,众多自主品牌包括长城,在那个时期着手研制发动机,目的是为了将关键技术在将来稳固地掌握在自己手中,唯有如此,在企业与市场持续发展的进程中,才能不受他人掣肘,进而建立起完全属于我们国家的成熟汽车产业体系。这种依靠自身力量实现技术独立发展的路径,一直持续到了当前的新能源发展阶段。掌握了核心技术,积累了十多年人才与技术革新的成果,长城这样的汽车制造商,理应具备实力与信心去研制那些被誉为 "工业顶尖杰作" 的 V8 发动机,毕竟最艰难的攻关阶段,他们已经成功攻克。
有了这样的底子,长城可以进行更有针对性的研发。比如 2010 年西藏自驾变得流行,为了测试发动机在高山环境下的性能,长城建造了高原环境测试中心,能够模拟 5500 米的高度;2019 年为了支持坦克发动机的越野性能,长城独立研发了发动机倾斜测试设备,行业内通常选择 30 度的角度和四个方向进行测试,但长城的发动机必须通过 50 度和八个方向的验证,此外还会进行沙漠行驶和泥地脱困等多种情况的测试。让发动机的能力在极限工况下得到保障。
坦克的越野表现赢得广泛赞誉,这主要得益于动力系统的卓越表现和稳定运行。这种优异的机械素质,又源于完善的工业基础支撑。在保定地区,长城品牌的深厚根基和广泛影响力令人印象深刻。长城集团的产业布局十分广泛,涉及动力实验室和模具制造厂,还包括感知元件的研制公司,同时还有碰撞测试中心和氢能源技术部门,这些企业都分布在保定市南城区。
在规模和层次之外,诸多细微之处也能体现长城不断追求的境界。比如在抵达保定之前,我已清楚 2008 年时长城是国内汽车制造商中率先配备碰撞测试中心的厂商之一。
进入长城全新的碰撞检测场所,立刻感到无比震撼。该中心占地 5.7 万平方米,是亚洲规模最大的试验室,相当于十几个标准足球场的面积。并且如此广阔的空间,全部集中在同一栋建筑之中,更凸显出它的辽阔。这里的照明状况十分出色,整个实验室又以白色调为主,如此宽阔的平整空间,白色的地面几乎没有任何污渍,让人很难将它与剧烈的撞击测试联系在一起。研发人员对这里精心的维护,由此可见。
这种显露出来的专注,并不仅限于对这片场地的照料。此处的设施之齐全、准备之周全,也是我未曾料到的。
这个试验场区设有五个不同区域,配备了八条专门的牵引线路,仅碰撞实验就包含多种类型,包括五十公里长度的对撞测试,六十四公里距离的小重叠碰撞测试,以及市场上常见的各种侧向碰撞测试,例如标准市场碰撞测试、增强型市场碰撞测试、先进市场碰撞测试和特殊市场碰撞测试等。还有针对国际市场的规范,例如北美未来 90 公里 OMDB 撞击、追尾场景这些尚未成为海外强制规范的检测项目,本产品均可达标。
接待我们的人员表示,如此宏大的工程和毫无保留的资金支持,是源于魏建军对他们强调过的话:"为了保障安全,无需计较经济效益,人的生命价值是最高的"。记得先前谈到模具厂实现全区域温度恒定吗?这项标准同样是魏建军向施工团队提出的。但是这些话经由长城人亲自转达,我感受不到任何对企业家们的奉承,反而充满了由衷的敬佩和赞同。
也许你难以置信,员工们其实真心欣赏并效忠于自己的领导者。不过一旦抵达保定,看到长城汽车在当地的众多互动场面,就会明白他们的感受。
2003 年,保定南城只有两条土路,5000 名员工住在长城的宿舍里。随着公司规模的扩大,很多跟随长城成长的年轻职员,产生了在此定居的想法。2009 年,长城家园建成,许多职员的第一套新房就在那里交付。7 年后,这些职员的子女到了上学年纪,长城又建设了配套的学校,方便孩子入学。去年,长城的爱情城综合体正式启用,旁边紧挨着是新建成的研发机构以及规划中的总部建筑。如今,已有九万产业人员在此定居,工作人员的身份也从"打工者"转变为"居民"。
初闻此事,让人联想到这曾是国有企业才有的做法。然而,如今长城仍在保定持续开展。需要了解的是,它原本只是从六十人规模的小作坊发展而来,完全依靠自身努力逐步壮大,属于私营企业。只要能为社会创造就业机会,就基本履行了大部分社会责任。不过,长城汽车与魏建军认为,自己还应该为这座城市贡献更多。
参观完发动机研发中心之后,我向实验室主管咨询了有关员工构成的问题,具体询问了本地工作人员的比例,主管给出了一个大致的估计,称保定籍员工大约占员工总数的两成,而河北省其他地区的员工则大约占到了百分之七十左右。
我以前多次提及过自己的家乡兰州,它也是一个老牌的工业城市。不过在上海,我认识许多在兰炼、兰化、长风厂长大的朋友,他们常常感叹这些在国内工业发展史上具有重要地位的单位,如今却难以留住那些外出谋生的孩子们。
汽车行业如今已是毋庸置疑的核心产业,我因而更加敬佩长城汽车这些在家乡,从事有尊严、有内涵、有贡献事业的人。燕赵自古以豪爽侠义闻名,这里的长城员工虽不至于是为知己效死,却也将自己对事业的执着,勇于创新的精神以及深厚的归属感,都倾注到了长城这个企业之中。
这种深情厚谊,你只有抵达保定,接触了当地的风土人情,才会领悟。